宋 端州琴样带眼砚
编者手记
宋代文人非常重视砚台的收藏,当时就有:“美人购镜、文人藏砚”的说法。在宋代,砚台就是一个文人的标配。在宋之前,就有大量的文人骚客,就用丰富的诗句来赞美这个的“小精灵”。李白诗:“笺麻素绢排数厢,宣州石砚墨色光。”孟浩然诗:“平石藉琴砚,落泉洒衣巾。”由此可见,砚台在唐、宋之际就是文人心爱之物。
宋人酷爱端砚,有“呵气成墨”之说,无论酷暑严冬,以手按其砚,水气经久不干。研墨不滞,发墨细滑。流畅不损笔毫,字迹经久不变。东坡居士在当时被称为“砚痴”,藏砚之多,佳话如列。他对砚的痴迷,是有很深厚感情的,喜好作砚铭。如《端砚铭》:“千夫挽绠,百夫运斤。篝火下缒,以出斯珍。一嘘而泫,岁久愈新。谁其似之?我怀斯人。”当时东坡居士被贬到人烟稀少的南粤之地,看到端州采砚人的艰难采石过程后,从而留下此铭。宋代文藏砚的背后,更多的是体现文人的人生经历和感悟,砚台上的每一段文字,正是文人与时空的交汇,也是文人们与“民间疾苦”的灵魂碰撞。
艺 日
《集韵》:“埶,种也。或作艺。”是知艺本种植,引为技艺。孔门六艺,曰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。又曰:“游于艺。”游者游玩、神游,谓技艺之纯熟,可出于矩镬,《庄子·养生主》谓庖丁解牛“技进乎道”,适为注脚。艺必期于雅玩神游,故流为书、画、琴、茶、棋诸事。
按孔门游艺,则曰: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。”是知艺为末为用,而必本于道。揆诸先贤,体用不二,何尝舍道言艺,舍艺言道也哉!夫长康写照,后阿堵以传神,宗炳命操,令众山以群响,张巅脱帽以奉书,苏子煎茶而贮月,皆有应于天地,激荡于性情也。艺之所游,充实脏腑,愉悦性灵,或有契于天道人伦者,亦活泼自得,故《四库全书》次入子部,以为学问之余事。近世蔡孑民倡“以美育代宗教”,欲寄魂灵于舞乐;王畅安特京城名少,而雅玩于琴、画、家具、鹰、鸽、蟋蟀、松竹等,竟以名家,庶几小道通于大达。然则师成心而益私欲,未有若今世者,是知解衣般礴,逍遥于广漠之野,岂余事也哉!